04/01 - Blume popo & Polly, ZUTOMAYO

04/01 - Blume popo & Polly, ZUTOMAYO

今夜的比赛会是和山本耀司联名新球衣的第一次亮相。相比1415赛季的那件黑龙球衣,个人更喜欢这件的色彩和灵动的印字。稍早看了曼城和阿森纳的比赛,让我对欧冠产生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妄想,不知道这场比赛是否足以将这份妄想的保鲜期延长至欧冠当日。

已是四月。自己在三月好像陷入了长眠(实际情况是相反的失眠+早醒),失去了对时间连续性的感知。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时间点虽然无法将这些破碎的时光串连,却在真实地支撑着我活下去。


月初看了Polly的现场,这是他们第二次在中国巡演,初次是在去年夏天参加shoegaze音乐节。此次巡演的城市和场地基本没有变化,但在上海和杭州——巡演的前两站邀请了Blume popo作为guest。

说起来自己的音乐审美还是没怎么变,最初接触到Polly时想到的是時雨,因为乐器,因为人声。更因为情感,纤细又撕裂。无意将他们的音乐划分种类,不知道音乐人对自己的歌被归类是何感受。

因为停车问题踩着点进入了演出场馆,无奈只能站在最后,踮着脚从拥挤的人群缝隙望向舞台。小小的livehouse大约能容纳200人左右,票价是200多,提前一个月购买还能更便宜些。除去给主办方和场馆的抽成,从日本到中国的行程费用,两组乐队算是“慈善演出”,平均到每个成员的收入可能寥寥无几。

你们至今还是自制出版发行专辑对吗?怎么看待唱片签约和自制出版的不同?

Blume popo: 果然这样做出来的音乐很自由,如果签约唱片公司,一定程度会影响自己写歌。我们还是享受着自制的好处,至今为止一直都是自己制作的。只有独立自制出版的音乐,才能够百分百完整体现我们想做的音乐。

他们的第一张专辑「烈花」没有在流媒体配信,甚至专辑也是live现场限定。从采访者的反应看来他们对于这种坚持显然是赞赏的,这几乎成了一种cliché。独立音乐人——尤其是小众音乐创作者,其收入主要来源于音乐发行,各种演出以及所谓“泛音乐”。这个世上既有即使积累了一定粉丝量也坚持着做独立音乐的人,也有相信“商业化是为了不被商业化的”的音乐人。既然他们选择了自己的路,作为听众欣赏音乐本身便足够。

两支乐队的演出远远称不上完美,但每个成员甚至乐器都在舞台上燃烧着自己的生命,让整个空间充溢着一种名为“情绪”的情绪。无法用任何一种具体的情绪来描绘,所以干脆用情绪本身来指代,因其强烈性。悲伤,挣扎,绝望,希望,内省,平静。也许吧。台下的观众无需理解,通过自己的方式将全身心交给这片时空,就是对演出者的绝佳赞美。

喜欢“小”乐队的好处之一

如何理解indie呢?

专心编织自己的世界,而不是为主流世界提供肥料。若有幸吸引“志同道合”之人,只是意外之喜。


已经很少戴起耳机了,尤其刻意地不去听那两支乐队的歌,因为对深夜的恐惧。「ずっと真夜中でいいのに」也好「夜しかもう眠れずに」也罢,对于现在的自己都是莫大的讽刺。不想欺骗自己。

但还是去上海见了ACAね,至少让我在这短暂的两小时内可以沉浸在甜蜜的幻觉中。勉强抢到了票,内场倒数第二排,但事实证明比位置更影响观感的是令人无奈的观众。

这次的曲目和两个月前的音乐节相比有很大调整,几乎就是一场日本本土演唱会的配置。从细节上能看出准备十分充分,无论是编曲还是成员的solo都有调整。其实这对于第一次在中国演出的他们并无必要,毕竟大多数人是第一次接触他们的现场。但正是这样的做法让他们在音乐之外更受喜爱,不是吗?

听到「勘冴えて悔しいわ」的时候有些出神,好像自己的名字被念到一样

中途ACAねさん让大家在Ham,Dear Mr.「F」,不法侵入三首选一,很幸运地选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首(虽然另外两首也很喜欢,当时还以为三选一只是开玩笑)。encore还唱了「サターン」。这两首是全场为数不多慢节奏的歌,也是我最想在live听到的。

察觉时口罩已被粘在了脸上。

只是还有一首无论如何都想在现场听到。不久后,期待再会。


结束后并没有立刻离开,在周围晃悠了很久后回到了演唱会的地点。人群早已散去,街道归于平静。公交站旁一个坐在路边的男生显得非常扎眼,他将头埋进臂弯像是在哭泣。从外表看来应该也是来看演唱会的。

我将车停在路边上前询问。他抬起头,表情失落,倒是没有哭。他说自己是从西安坐通宵火车来看演唱会的大学生,因为没有抢到票在闲鱼上向黄牛花高价买了内场票,今天到了这里却发现连场地都无法进入。

“你报警了吗?” 他摇了摇头。我提议去附近的派出所,他拒绝了。

“你住在哪里,我开车顺便送你回去吧” 这也许是我能提供的仅有的微不足道的帮助了。他给我看了看手机,是上海站附近的一家酒店。道谢后他上了车。

车启动后自动续播起了刚刚中断的「潜潜話」,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停下了音乐。车内外都是沉默的,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聊演唱会的经过,虽然很残酷,但这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。我甚至对提议送他回酒店产生了些许后悔,源于过于尴尬的氛围。

下车后他再次道谢便离开了。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。有人演唱会结束后占领海底捞继续疯狂高歌,也有人错失人生或许唯一一次听到喜爱乐队现场的机会。

尽管我可能是最不适合这么说的人,但还是衷心希望他以后听到喜欢的歌时,想起的是对音乐纯粹的情感,而不是那些不安的回忆。